冬眠的大雁

金光坑底,热爱全员,最爱俏雁空剑~霹雳已脱坑

寄天涯

新剧奶一口寄鲲鹏是俏俏

异想天开的短文,带一点雁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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桃源,前朝的文人曾将它描绘为一个没有战乱,百姓和乐安宁的所在。也许中原确实不受喜爱,终年不断的灾殃摧折了多数人的一生,日复祈求的不过平安二字,才会这样迫切地幻想出这样一个地方。

 

很少有人知道,真实的桃源,就藏在苗疆的一个普通的渡口之外,也很少有人能想到,哪怕是桃源,也只是虚幻的一场大梦,有人的地方,江湖风波不断,无人能独善其身。

 

归乡之人踏上归途已许多日,桃源渡口草木葱葱郁郁,罕有人迹,平静的水下,是难以预测的暗流汹涌,若有有心人观察,就会发现水下几乎见不到鱼虾。

 

一阵微风吹过来,草丛中的虫子声音停了一瞬,仿佛疑惑于外人的到来。半人高的灌木之后,是陌生的面容。

 

白色的扇面上画着梅花傲骨,紫色的裱边显示主人的雍容不凡。来人眼前豁然开朗,不由露出一点笑来,手上的扇子“啪”得合上,轻敲手心,自语道:“上回来此,还是送独眼龙前辈离开,也不知前辈如何了。”他说完这话,眼中现出怀念的神色。史家人的天命从来是孑然一身,他身边前辈朋友来来去去,多是分离,难得重逢的喜悦。尽管此行不是为了故旧,但他乡遇故友,也令人期待。

 

他眨眨眼:“还需要一个名字,叫什么好呢。”

 

带着水汽的风又从湖上吹来,穿过他的指缝,虫鸣声声,心旷神怡。来人四处看去,虽心中事务仍是诸多繁冗,却难得感到暂时脱离了茫茫红尘,寄蜉蝣于天地,渺沧海之一粟。他脱口而出:“沧海一粟。”

 

名号一说出口,他自己也不禁笑了起来,好像叫这个名,就可以真的摆脱肩上的重担,去到随便一个安静的村子不理世事。他笑着笑着,眼中却茫然悲伤起来,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离开羽国的默苍离,也是回望着来时的路,给自己想一个新的名字。

 

孤单而落寞。

 

每一个名字都是一段故事,每一个名字都只是一个称号,每一个名字都可能藏着一个局。一瞬间他又变回了那个冷静自持的墨家钜子,人力虽微,却不能不挑起天下大义;粟米虽小,也可以有宏图大愿。

 

既然要去道域,入乡随俗乃是礼貌,苏子喜爱老庄,那便不妨再从先人的著作中取名。他沉吟半晌,随即敲定:“寄鲲鹏。”

 

寄鲲鹏摸了摸头上沉重的头冠——他实在还不习惯这样束着发——精致繁复的头饰是他委托了御兵韬拿到的。中苗的领导者皆没有戴冠的习惯,难免在形制方面有些参考,正好他本来也不愿暴露自己的出身,干脆就借用了上官鸿信的发饰。

 

好歹是太上皇,雁王的头冠在羽国都算是华贵了。

 

刚看到他穿戴好的时候,御兵韬面上的表情十分复杂,仿佛看到了第二个雁王,但又忍不住想笑。

 

他对二师叔的担忧心知肚明,却只能玩笑般地安慰:“师叔不用担心,军长在道域,想必能护我周全。”

 

御兵韬叹了口气,默苍离死,欲星移倒下,雁王变成一处深渊,心怀天下总要付出代价,钜子一脉的宿命难以回避。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:“这是覆秋霜身上的冰晶玉,价值非凡,你既然打算扮成这个模样,总不能把正气山庄的地契给卖了,我可得罪不起史君子。”

 

他笑道:“实际上,正气山庄的地契,差一点就被我送人了。”

 

御兵韬带着面具,也不知笑没笑,但显然他并没有因为这个玩笑而放松下来:“你顾左右而言他,我却不能不说这话。雁王一直追随你而来,却忽然失了消息,绝不会是因为放弃了目的。若是被麻烦人事缠住,当然好,若不是,想必是更深远的布局,你不可不做应对。”

 

寄鲲鹏回忆至此,默然不语。事实上,雁王在他视线之内,虽然惹人头疼,却也叫人安心,起码这人所做一切都为他而来,而世上只有一个墨家钜子。并且……尽管无法承认,但雁王在,他总能感到被理解,也时时警觉不为深渊所吞噬。

 

路长而岐,光影双生,何等有幸。

 

这个名字,也当是给某个未知的地方寄去邀请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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